仇焕广教授在《China Agricultural Economic Review》杂志 发表研究成果

近日，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仇焕广教授为第一作者在学术期刊《China Agricultural Economic Review》杂志发表题为“Greening Chinese agriculture: can China use the EU experience?”的文章（论文链接：https://doi.org/10.1108/CAER-10-2019-0186）。该研究探讨了我国和欧盟的农业发展面临的环境挑战及政策回应，并通过借鉴欧盟农业绿色化发展的相关经验，为未来我国农业可持续发展提供政策建议。

我国是世界上化肥、农药使用强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化肥、农药的过度投入和土地资源的不当利用，严重威胁我国食品安全、空气和水质量、土壤质量、温室气体排放和生物多样性。为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我国先后出台了绿色食品认证、退耕还林还草和测土配方施肥等政策，并在2015年提出减少化肥、农药使用量的政策目标。但就目前的结果来看，我国的化肥、农药投入量仍然大幅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因此，需要制定更加具体、有效的政策措施，改善我国农业环境问题。

欧盟的共同农业政策（CAP）是欧盟最早制定的共同政策之一，其目的是提高农业生产力，保障农民生活水平，确保食物价格合理、供应稳定。在过去30年间，CAP历经数次改革，极大的改变了对农业部门和农村地区的支付构成。目前的CAP共有两大支柱，第一支柱是欧盟委员会统筹安排的收入支持补贴，这种支持与生产脱钩，以遵守环境标准和尊重动植物福利为条件，被称为交叉遵守（Cross-compliance）条件。第二支柱旨在积极促进农村发展，注重农村地区的可持续管理、农村活动的多样化和农村生活质量的提高。

该研究指出，我国目前面临着保持农业产出适度增长和减少农业污染之间的严重矛盾，与35年前欧盟面临相似的困境。因此，可以借鉴欧盟农业绿色化政策的发展经验和教训，为我国制定和实施绿色发展政策提供思路，以服务于环境可持续性、农村收入支持和农业产出增长的综合目标。

该研究为我国政策发展提出如下建议：

首先，欧盟CAP的改革重点逐步从与生产相关的补贴，转移到交叉遵守支付和一般农村发展基金上，交叉遵守机制在减少化肥过度使用和农业温室气体排放方面也取得了显著效果。评估指出，交叉遵守在也有助于保护水质和生物多样性。借鉴欧盟经验，结合我国目前农业生产分散程度高、监管成本高的情况，我国应当分两步走建立交叉遵守机制。第一步，在部分县域开展对规模较大的种植户和养殖户实施交叉遵守机制试点项目（即对符合绿色发展规定要求的农户才给与相关补贴），针对监管上比较困难的小农户则主要采取政策激励措施，如提供有机化肥、病虫害生物防控补贴和技术指导等，以减少化肥、农药的投入；第二步，吸取上一步的经验，进行全国范围内推广，对所有农户提出交叉遵守要求，并增加资金用于脆弱地区的农村发展。欧盟的经验告诉我们，交叉遵从的规则和控制体系要尽可能的简单易行。

其次，中国目前普遍采用自上而下的方式执行农业绿色发展的政策法规，但欧盟的经验表明，成员国政府忠于欧盟层面商定的政策目标的同时，更需要协调本国利益的多样性。此外，农业生产污染的私人成本和社会成本之间存在很大差距，而且绿色化措施与农村整体发展问题密切相关，涉及众多利益相关者。自上而下的方式很难实现政策有效性。因此，为了提高政策的效率，应将所有利益相关者（如政府部门、市场部门、社会组织和生产经营者等）包括在制定和实施农业绿色化政策过程中，对具体政策反复协商，尽可能满足各方利益诉求，争取各利益相关主体的大力支持。

第三，欧盟和各成员国遵守公开、透明地报告农业绿色化政策效果的监测结果的规则，使各利益主体及时获取信息。因此，我国建立绿色化政策成果的监测体系应当尽量遵循如下条件：第一，监测体系标准在全国范围内保持统一和标准化；第二，使用数量有限、定义明确、易于解释、与政策有直接关系的指标；第三，透明和定期公布结果，及时向利益相关者和决策者提供信息。

《China Agricultural Economic Review》创刊于1998年，最新影响因子为1.753，为JCR Q2区期刊。该期刊专注于国内外农业经济领域研究，包括农业经济理论和政策，农产品市场和贸易，农村金融，资源经济学和环境保护，农业研发与推广等。